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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魔女的怪异奇谈 > 第6章 自我改造为触手母巢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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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笼罩着萨尔德良大区的莫尔顿镇,在被青苔以及一些怪诞的植物所破碎风化的石板路,洛薇尔·摩泽兰的皮制靴子踩在这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座位于大陆边陲的森林小镇荒凉破败的宛如彻底被世人遗忘,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瘴毒和腐朽的气息。
她的黑色法袍在寒风中轻轻摆动,蓝银色的长发如月光般流淌在肩头。
洛薇尔抬起手,指尖掠过路边一株枯萎的蔷薇,花瓣在她触碰的瞬间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在人魔战争结束的不到二十年,人类便开启了又一次更为暴力的内部战争。
无论是帝国的亲室为了所谓天命昭昭的王座互相屠戮。
还是野心家盘踞一方想要自立门户。
亦或是帝国被压迫的其他小民族的独立和他们的内部斗争。
最终的结果是,在不到三十年时间内,这篇曾经富饶的土地遭到的荼毒比所谓“魔族入侵”带来的伤害还要更多。
这里很明显被法术毒剂污染的地方。
在石板路所在的的街道两旁的房屋一些已经坍塌,只剩下残垣断壁。
偶尔有几间还算完整的屋子,窗户也都被木板钉死。
她能感觉到那些木板后面躲藏的目光,充满恐惧与戒备。
这个小镇正在死去,就像她曾经见过的无数个小镇一样。
除了魔法毒剂,还有其他各种魔法能量的破坏与污染下,这片地区的森林与里面的生灵要么被毒剂杀死,要么残存下来,在被这些毒气以及法术能量扭曲为畸形和更具有攻击性的存在,这片扭曲的森林已经危险到普通人根本无法从中取得那些曾经丰富的生存资源,人们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只有离开,或者在这片资源匮乏的土地里自相残杀,或者在期待神明的祈祷中,毁灭。
一阵冷风吹来,腐烂的气味刺鼻到脸魔女都露出了皱眉的神情。
洛薇尔停下脚步,她看到街角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老人,他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眼睛浑浊无神。
当洛薇尔走近时,老人忽的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坏血症的典型症状,一般来说这种病症不足以杀死人,但足以消耗一个人的生命力。
“您需要帮助吗?”洛薇尔淡淡问道,蹲下身。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永世诅咒的外乡人!”他惊恐地向后缩去,“离我远点!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带来了瘟疫和死亡!他娘的畜生,异端!杂种!”
洛薇尔的面无表情。
嗯,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如此。
人类总喜欢将灾难归咎于他者,她站起身,看着老人艰难地连爬带走蹒跚地离开,路道之上留下一道逐渐变淡的黑红色的血痕。
她面无表情的神色里深不见底的地方,无言的思索着。
她忽然想起被自己用极其剧烈的恶意与色情手段封印的魔王,那个算得上曾经知己的女人(如果人类愿意将魔族视作同类的话)…希帕蒂娅至少这一点没说错,这些人从来没把她当做同胞。
倒不如说人与人之间也没把彼此真正视作兄弟姐妹过。
继续向前走,她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声。
声音来自一间半塌的房屋,洛薇尔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跪在一具尸体旁。
那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从衣着可以看出是个年轻的女人,不过看起来死前早就病入膏肓——死亡的样貌是被极性瘟疫带走的典型模样。
看起来她似乎是女孩的母亲。
“妈妈…妈妈…”女孩抽泣着,小手紧紧攥着母亲已经僵硬的手指。
自己的直觉的猜测十分正确。
洛薇尔感觉冷却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一百年前,她也曾这样跪在母亲的尸体旁。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内生的魔女资质,不知道死亡对她来说只是暂时的休憩。
她记得母亲临终前的话:
“洛薇尔,对不起… ”
你没有错,妈妈。从来就不是你的错…
那刻在血脉里的掠夺人的生命力,使人早亡的黑暗诅咒,在自己的身上变成了更为恶意的…关于永生不灭的诅咒。
“你还好吗?”洛薇尔走近女孩。
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带着警惕:“你是谁?”
“一个路过的旅人。”洛薇尔轻声说,“叫我洛薇尔吧,你叫什么名字?”
“艾米…”女孩抽噎着回答。她看向洛薇尔黯淡的蓝色眼睛,轻轻说道。
洛薇尔蹲下身,轻轻抚摸艾米的头发。她能感觉到生命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跳动,那么脆弱,那么短暂。就像清晨的露珠,随时可能消散。
“你饿了吗?”洛薇尔从斗篷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块面包。
这是她在上一个镇子买的,虽然已经有些发硬,但或许对饥饿的人来说依然是美味。
艾米犹豫了一下,接过面包毫无顾忌地吞食起来,看来她饥饿了太久。
洛薇尔看着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经历死亡时的恐惧。
那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她本应该会和母亲以相同的死法,被遗传的魔法诅咒带走的生命。
但三天后,她在自己的坟墓中醒来,自己的全身沾满泥土和扭来扭曲的蛆虫。
自己的板栗色头发变成了蓝银色头发,肤色失去了血色,眼睛变成怪诞的紫蓝色。
而随之而来的是看到她万分恐惧村民用干草叉将她插在树干上,接着被推到土里再次活埋…
“姐姐,你的手好冷。”艾米的声音将洛薇尔拉回现实。小女孩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手,天真地问道:“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洛薇尔顿了顿,似乎想不出好用的借口的她微微苦笑了一声。
“不,我只是习惯了寒冷。仅此而已。”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已经不适合居住,屋顶随时可能坍塌。她必须为艾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镇上还有其他人吗?”她问道。
艾米摇摇头:“好多人死了,或者是逃走了。爸爸去找医生,再也没有回来…”她抬起头。
“妈妈她难道也死了吗?我怎么叫她,她也不答应我…”她望着那具尸体恋恋不舍,仿佛对死亡认识地没那么清晰。
洛薇尔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小镇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像她曾经见证过的无数个地方一样。
人类总是如此脆弱,一场瘟疫、一次战争就能摧毁整个城市,更遑论这样一个小镇。
而她却目睹这一切发生,做出什么也无从改变,无法拯救。
她牵着艾米的手走出屋子,小镇的灰雾更浓了。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为这座死寂的小镇增添了几分凄凉。
“我们要去哪里?”艾米问。
“于你而言,应该去一个…温暖的地方,而我呢,要找一个可以被忘记的地方。”洛薇尔回答。
“姐姐你也要死了吗?”
她似乎对此感到恐惧的用自己的小手抓紧了洛薇尔的手臂。
“…要是真的死了该多好。”
洛薇尔轻声喃言着。她的手某处轻轻生发着幻痛,仿佛在诅咒那身体里的诅咒本身一般。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魔力波动。
那波动来自小镇中心的教堂方向,带着某种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洛薇尔握紧了艾米的手,加快了脚步。
教堂的尖顶在雾中若隐若现,哥特式的建筑风格显得格外阴森。
教堂的尖顶在雾中若隐若现,哥特式的建筑风格显得格外阴森。
当她们走近时,洛薇尔看到教堂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长袍,背对着她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终于来了,洛薇尔·摩泽兰。”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我等你很久了。”
洛薇尔愣住了。
那张脸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添了细纹,嘴角多了法令纹,但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阿加莎·托莱德,她在王都法术学院时的同窗。
“阿加莎…”洛薇尔轻声唤道。怀念的语气消散的无影无踪。“啊啊,我和你恐怕早没什么干系了吧。”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原来是曾经的学院的‘未来’怎么出现在这个破败的毫无生气的地方呢。”
回想起,在那个人人穿着各样衣服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学院里,只有阿加莎穿着整洁的校服,把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也算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课上座位随便坐的情况下,阿加莎喜欢坐前排,而洛薇尔则喜欢坐在最后一排,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她们之间没有太多交集,除了第三学年的那次期末考试,阿加莎因为紧张而法力失控暴走把自己重创,是洛薇尔用治愈魔法救了她。
不过阿加莎为此被迫也留级了一年。
“真是讽刺,”阿加莎冷笑一声,目光在洛薇尔依旧年轻的面容上扫过,“你还是这副模样,而我…”她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皱纹, “看看我,已经老掉的不成样子了。”
洛薇尔看着那副消退的美丽花容,想当年在学院里还算颇受欢迎的女生,如今像是根干涩的老黄瓜。
称不上丑陋,但是美丽的面容被刻薄的神情所扭曲的不成样子。
曾经还算讨人喜欢的性格究竟是伪装的典雅,还是在时间摧残下才变成如今这样可憎呢?
艾米躲在洛薇尔身后,怯生生地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老巫婆一样可怕的女人。洛薇尔能感觉到小女孩的手在自己的掌心微微发抖。
“你来这里做什么?”洛薇尔问道。
她注意到阿加莎的长袍上别着一枚十分显眼的银质徽章,那是塔拉斯特教会的审判官的标志。
“啧,难不成如今你在为你所曾指责的异端服务?真是讽刺。”
塔拉斯特派是帝国伊纳斯教曾经的异端,敌人,可如今帝国崩塌,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就如此轻易抛弃了曾经的誓言,委身于他人帐下。
成为了新势力的高层。
很明显,阿加莎被这漫不经心的戳穿弄得有些下不来台的窘迫。
“呵呵,我也没想到能把回绝皇子的邀约,并且之后在他对你怀恨在心使绊子的情况下用灵巧手段一一奉还的女人居然还是帝国肝脑涂地的忠臣?”
阿加莎故作轻松地回击着。装作漫不经心,一边仔细地专心观察魔法的波动,害怕洛薇尔的突然袭击。
尽管她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是个软柿子。
就算那个皇子惹毛了她,她也不过是把她挂在了学校的钟楼上,以及把前来要逮捕帝国的军队都按倒在地上,自顾自回宿舍睡觉去了。
自那时起,事情就变成了帝国统治者祈祷她不会盛怒之下毁掉王都。
当然,最后在老师们劝说下,洛薇尔还是选择了“领罚”,在特别监狱里待了两周不算坏的生活。
可阿加莎一直看得出来,洛薇尔从来未曾拥有过与她力量匹配的任何野心与欲望。
“如此强大的。”阿加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你知道吗?当年在学院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永远那么强大,连教授们都对你青睐有加。”她走近一步,“当感受到魔力的你到来时我没想到我真会再一次看到你…还是那么令人作呕。”
洛薇尔感觉心脏被刺痛了一下。她从未想过,当年那个总是埋头苦读,专注于学习的女孩,内心竟藏着如此深的怨恨。
“我没有主动地伤害,加害过任何人类。”洛薇尔平静地说。“我还救了你一命。”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伤害。”阿加莎的声音突然提高,仿佛是被洛薇尔提到的过去所刺激。
“你让我的存在显得如此可悲!而如今你甚至不会被时间所影响…”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
洛薇尔看着阿加莎被某种东西变得无比狰狞的面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嫉妒、恐惧、憎恨…这样可怖的神情叫在一旁的艾米也露出了畏缩胆怯的神色。
“好…可怕…”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感到有些无话可说的洛薇尔转身准备离开,“那我们可以到此为止了。”
“等等!”阿加莎大声喊道,“你以为你可以随意来去吗?洛薇尔。”她的声音变得具有穿透性一般。
洛薇尔停下脚步。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强韧的切割魔法。看来,阿加莎的魔法似乎精进到了某种新生的境界。
回过头,带着凌冽的神圣气息的法术流似乎想对准洛薇尔展开必杀的范式。
“尽管这招杀不死你,但足以切下你的项上人头…还有你的那些法术的知识,我都要拿走。”
“终极圣裁!”
撕裂空气的巨响自天而降,那能量几乎是向着要把整片小镇摧毁的强度而去的。
可当阿加莎将法术以极快的速度汇聚接着斜切冲向洛薇尔的的脖颈,仿佛触及了水坝城墙一样一般,如流水一般散到四处,随着能量的扩散而消亡在空气中。
“你!!!”
阿加莎显得气急败坏地不禁的咬牙切齿的怒哼着。
“新法术的开发不错,可是米卡利教授当年告诉你关于防御魔法的课程还是掌握的不到家。”
洛薇尔冷淡的回答道。
“呵…到头来还是敌不过你吗。该死的魔女。”
阿加莎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发狂。明明其实她更沉湎于世俗的享乐与地位。她的力量也早足以让寻常人等无比忌惮。
明明她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那种上位者的余韵。可是面对强大得无法比拟的魔女面前,她的一切生存价值似乎都在被否定。
或许最可恨的还是自己为了成为天才成为站在他人头上,将魔女视作要击败的命运之敌时,洛薇尔对她几乎完全不在乎。
或许这才是最为极端的侮辱所在。
阿加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撕裂了一部分出去,让她感到浑身失去了力量,她感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十分狼狈,她强撑着自己的神色。
只想保持着最后的冷静与风度离开。
“我下次再和你‘叙叙旧’。”
一边放狠话,阿加莎在一边就画下了传送法阵。维持着有些难以维持住的端庄得可笑的姿态,走到了法阵边。
“再见,阿加莎。”
阿加莎转头开启法阵离开时,洛薇尔向她轻声说道。
这样的语气,阿加莎这辈子都未曾听过。
父亲还有母亲,临死前好像也是这样子的语气说话。
像是看清楚了什么一样,看到了活人所无从看到的东西。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洛薇尔·摩泽兰。
她看见洛薇尔露出了微笑。
那笑容似乎没有其他的意义,她并不热烈,也不冷淡,只是笑着,可那样子却让阿加莎感到瘆得慌,恍惚一阵的阿加莎摇摇脑袋,急忙地转身穿过法阵离去。
洛薇尔牵着艾米的手继续向前走。
她能听到身后阿加莎急促的脚步声和穿越法阵的声音,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明白,仇恨,痛苦,这些负面的情绪永远无法化解,就像有些孤独永远无法消弭。
嫉妒仇恨永远比爱更有生命力。
如果更早一点,自己更极端一些,这样的行为恐怕会给阿加莎带来一些不可挽回的魔法效果…可如今的洛薇尔的灵魂疲惫到对这些人失去了在乎的情绪。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笑呢。
就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像是自顾自的嘲笑。
“姐姐,”艾米小声问,“那个人是谁?”
“一个…故人。或许可以真正意义上来说…一个被困在…死在了过去的人。”洛薇尔回答。
她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在法术学院的最后一天。
那时梧桐树的叶子正黄,她站在树下,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离开。
那时的她依旧不知道永远和离别的意义,就算那些同学与自己根本谈不上关系多好。
可看着熟悉的人变成另一种让人厌恶的模样时,她感到自己的生命似乎早就被时间腐蚀的一干二净。
而现在的她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被彻底埋葬,遗忘的地方。但她并不会以阿加莎所希望的方式得到安息。
“那我们走吧,”洛薇尔对艾米说,“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洛薇尔牵着艾米的手,用穿梭法阵来到了最近的一座城镇——萨马尔尼卡。这里虽然也有些萧条,但至少还有。
战争与瘟疫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大地,总是人不少,但多数人似乎依旧保留着警戒的心态,没有人敢在街上多做停留。
洛薇尔能感觉到艾米的手在发抖,小女孩紧紧依偎着她,仿佛她是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我们到了。”洛薇尔在一座灰白色的建筑前停下。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圣哈西里斯修道院”,字迹已经有些斑驳。
被战乱摧毁的城市,根本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艾米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噙着泪水:“你要走了吗?”
洛薇尔蹲下身,轻轻擦去女孩脸上的泪痕:“这里很安全,这里的修女们虽然很死板,但她们的确是负责任的人,她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从斗篷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这些钱足够你长大成人了。”
“可是…”艾米抓住她的衣袖,“我不想一个人…”
洛薇尔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就算见过太多离别,但每一次的心都依然会刺痛。
她轻轻抱住艾米,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霉味——那是莫尔顿小镇残留在她身上的几丝腐败气息。
“听着,孩子。”她在艾米耳边轻声说,“生命是一场漫长的旅行,我们总会遇到不同的人。有些人会陪你走一段路,但最终,每个人都要学会独自前行。”
艾米抽泣着:“可是…可是洛薇尔姐姐你是不一样的…”
洛薇尔苦笑。是啊,她不一样。她注定要永远孤独地走下去,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这就是不死的诅咒。
“答应我,”她松开艾米,直视着女孩的眼睛,“好好活下去。不要像我一样,被困在永恒的孤独里。要好好活下去。”
艾米带着几滴泪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洛薇尔站起身,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年迈的修女打开了门。
修女尽管面容老态,面部的肌肉却依旧紧实的挂着,头发挂着几幕银帘,她和阿加莎是两个极端,年轻时或许远没有多漂亮,但几丝苍老以及面上挂着的有些温柔的微笑却反而让这张面孔有一种慈爱和平和。
“愿伟大的伊纳斯保佑你,”修女看到洛薇尔的白色头发还有苍白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摩泽兰小姐,有什么事吗?”
“这个孩子需要庇护。”洛薇尔将艾米轻轻向前推了推,“我留下了一些钱,足够她的生活所需。希望…可以帮我这个忙,奈嘉莉。”
被称为奈嘉莉的修女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当然会照顾好她的。你就算给这么多钱…哎,你不进来坐坐吗?洛薇尔?自战争开始后我们这么多年已经没见了。”
洛薇尔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要办。”
她最后看了一眼艾米。
小女孩站在那里,瘦小的身影在远比她大得多的孤儿院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孤单。
洛薇尔转身离开,听到身后传来艾米的哭声,但她没有回头。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与其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去,不如就不曾开始。
奈嘉莉看着这个孩子又看向远去的洛薇尔,在日落的照耀下,城市快要安眠,洛薇尔的蓝银色头发也变成了金光璀璨的模样。
她有种预感,这或许是她与洛薇尔最后一次相见了。
回到莫尔顿时,天开始下雨。
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洛薇尔却感觉不到寒意。
不死之身让她失去了对温度任何有意义的感知,也让她内心栖息安静的悲伤。
她沿着来时的方式返回莫尔顿——然而不再去往镇子内,她感受着能量的牵引,向自己设定的——位于深林的目标进发。
雨越下越大,扭曲的森林里泥泞的小径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
远处传来怪异的寒鸦的叫声。
法术武器,各种魔咒污染已经极大的改变了这片森林的生态。
一些…触手生物似乎更为猖獗了,许多已经基本演化成了动物基础的寄生生命。
比如刚刚洛薇尔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四肢修长的犬状动物,嘴部内全是触手细条,附带着几条触须从嘴部和肩部延伸出来的怪异的怪异生物,就是被触手皮包裹寄生的小狼。
被洛薇尔解开触手便放走了。
她的指尖泛起幽蓝的光芒,地面开始震动。泥土和岩石在她的魔法操控下缓缓分开,形成一个巨大的通往地下的圆形洞穴入口。
就是这里,最适合作为一个魔女的坟墓的地方,她找了许久而选择的地方,自己在不久前的流浪中感受发觉的遗弃之地。
一个地下城,一些曾经的异教徒躲避迫害,逃亡聚集建立的秘密之城镇,至于其消亡的原因…她在内心里猜出来了。
她挥动手臂,周围的土石在魔法作用下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一条临时通道,在通道的最终方向,一个巨大的地下的宏伟的圆形大厅从中呈现。
墙壁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那是建筑的印记。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但这气息是很早之前便存在的了…在这里被废弃后一直徘徊的气息。
洛薇尔少见的,从法袍里掏出了许久没有使用的魔杖,那根细长的黑色木棒上头雕刻着玫瑰纹路并且镶嵌着紫色宝石。
“Madgilas Hakhorietio-Ekspranza”
从无数自创的咒语挑拣选择需要的那个,洛薇尔轻轻念出。随之而来的火光闪烁,把宽阔长廊的的炬火燃了起来。
地面湿漉漉的,没人清理,从夹缝间蔓延出来的苔藓。
不过在走廊中,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一些肉色偏向胶质感与光滑的肤质感的“皮”覆盖在这些乳胶触手生命体大本营的墙壁上,或许在墙壁内也暗藏着寄生的器官。
这些触手,在许久之前摧毁了这座地下城市的主凶,这些触手比古老的触手具有更为。
这种乳胶质感的触手洛薇尔在魔药学和炼金锻造学上已经研究颇深,这一地区的确是触手的主产区,不过呢…这些触手似乎也变得和她收集的未被污染的触手的不大一样。
它们的寄生附体能力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了。
不远处颤颤巍巍,走来和刚刚自己在丛林里轻松处理掉的生物体。洛薇尔分明的看见了那种怪诞的影子。
“不过嘛,这些触手,似乎是更棒的材料呢…”
洛薇尔如同刚刚那样把那只怪异的生物击倒,触手皮退散后,露出的是一只虚弱的狼兽,它的嘴里吐着白浊的粘液。
看起来似乎已经被触手寄生了许久,程度也比在外面的自己所见的那只更深。
而在远处,另一个…人形状的怪物不断地靠近洛薇尔…它踉跄而感到新鲜地追猎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 “人类猎物”。
从火光照耀,露出了肉质物完全包裹覆盖的人形躯体,从嘴巴,背脊尾巴,以及全身各处的露出长短不一的黏糊触手。
被触手寄生控制发展到最后的人的确就是如此。
洛薇尔露出有些怀念的微笑,轻轻地施法,一阵剧烈的波纹,触手怪物便宛如抓心挠肝一般解体,触手四散奔逃,其中高度分化的触手组织掉落到地上,动弹了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留下它们寄生的填充物倒在地面。
“咕…呜…”触手分离开,留下来的是一个黑色头发,长相不算特别出彩也不算难看的女人,嘴里冒出和那只野兽一样的白浊液体。
洛薇尔轻轻踢了女人一脚,却也得不到反应。
“看起来意志已经在逐年累月中崩溃了吗…”
看着那个女人的反应…按照种情况,恐怕如今这副德性,仅仅能被称为做活着的肉块了。
洛薇尔的手里冒出了装着很清澈透明的液体状物盘旋着。
那一点清澈的液体无色无味,在洛薇尔支配下钻入了女人的鼻孔里,女人暗淡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清晰,变得可以凝聚光芒。
“啊…我,身上的…”
从那个女人口里所讲出的是更为老派的语言口音。洛薇尔的神智恢复药剂看起来很有效,在比较短的时间很迅速地就重组了她的意识。
“你恐怕被触手控制了近百年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有好处的,你的躯体基本还保持着当年的状态。不过你们的城市已经彻底的被毁灭了。”
“我们的维特瓦尔城,已经彻底毁灭了…伟大的主。”听着这个消息,那女人尽管赤身裸体,最终还是摆正身躯,轻轻地挥动自己的手指在胸口画着标记,仿佛为这座死亡的城市做了一场迟到了百年的葬礼的弥撒。
“随你的便,外面估计已经不是当年那么迫害你们了,倒不如说,你们或许几乎被忘记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女人无言以对,只不过是低着头颅。
洛薇尔正准备转身,那女人忽然说道。
“所以…是您救了我?”
“算吧,顺带把你被触手摧残的紊乱的意识给修了一下。估计这座堡垒里还有类似于你这样的被寄生的受害者,但我也不可能会再去救她们了,我也早就烦透了给人类解决这样那样的麻烦了。”
洛薇尔说着,头也不回向着地下城深处走去。
“还有,衣服什么的我也不会帮你,你自己出去怎么做看着办吧。”
“那个!恩人!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洛薇尔正盘算着,原本不想回复的她却从刚刚那女人的言辞之间忽然感受到了什么。
她把自己称为恩人?
转过头,洛薇尔第一次正视了面前这个女人。
“你叫我什么?”洛薇尔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在那么有气无力的冷漠。
“恩人(她加重了这个词的语气),您救了我,按照神的旨意,我应当给予救命之人等价的帮助,男人要献出劳力与武力,女人应当付出贞洁与身躯。”女人做出了匍匐分姿态。
“教义来说,您应是我追随服从之人。”
“…哼,怪不得被叫做邪教呢,如此原始的报应归还。”
洛薇尔嘴上冷嘲热讽,却也没有真的露出多么嘲笑的神情。“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奥莉薇亚·西穆恩-瓦赫莱。”
不出意料的很明显的宗教名。
“洛薇尔·摩泽兰。”洛薇尔冷淡回答道。
“所以恩人,您这是在去哪?”奥莉薇亚跟在她身后,询问道。
“…这片地区的中心,那些触手的母巢。”洛薇尔一边走着回答。
“您,您这是为了什么呢。”奥莉薇亚显得很疑惑。“这些触手对您来说难道有特殊的用处吗?”
洛薇尔想着,顿了顿说道:
“我只是寻找一处能彻底埋葬自己躯壳,忘掉一切的地方。”她说道,“让我足以彻底被遗忘,不被视作一个魔女的地方。”
“那…恩人我想我的愚蠢无知难以理解您的目的?”那女人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恩人,这样的腐烂之地与您而言实在是不足以为目标。”
洛薇尔解答道:
“触手母巢是触手的的核心,也是苗床。”洛薇尔说着。
“我只是在付诸实践,年轻时代设计的把自己替代为触手母巢心脏的方法能不能成功?”她说着,像是在描述自己和朋友的野餐计划一样。
“顺利的话,我就可以把自己的躯壳彻底埋葬在那杂乱无章腐烂的触手肉堆的寄生之中。”
“这???”
奥莉薇亚刚刚在内心构筑的救命恩人的神圣形象轰然倒塌。
对于思想停留在百年前的她来说,魔女——的确是难以捉摸的存在(就算是魔女的同时代的人也可能无法理解这种诡异的想法)。
“所以…我劝你别跟着我,尤其是你刚刚才脱离了触手皮的束缚和控制。我可不能保证你和我到了触手核心后你还能安全的出来。”
洛薇尔看着呆呆站在原地的奥莉薇亚毫不放缓脚步地继续走向这叠层累加的地下城的下一层。
嘛,没再跟上来了吗,想必正常的人类也是如此么。
回头看向空荡荡的回廊,洛薇尔想到。
毕竟自己为自己设计的终点,的确让人难以理解。
洛薇尔并不想解释太多,如果她可以解释就可以让人们得以明白和理解,那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战争了。
不想在意这些,洛薇尔转头慢慢探寻着这片地下城的触手,她们的母巢,能量的源头。
大概花了半个钟头,魔眼的宽阔透视使得洛薇尔很简单发现了这巨大冗杂迷宫密室的无数交错的真实的内核位置。
建筑的每一寸都被魔法解开的清晰可见了。洛薇尔再花了还不到十分钟,洛薇尔·摩泽兰就达到了这个宽阔的场地。
“地下教堂…变成了母巢,真是讽刺。”
这里的建筑风格是四百年前的狂热主义的宗教风格,神圣的四根柱子立在圆柱大厅的四个方位,圆环排布的的一排排环形石头长椅是曾经信众们的座位,中心是本应该是神明的雕塑,但似乎已被摧毁的只剩渣滓,取而代之的只有的巨大红色肉状物,冒着汩汩的粘液,从中冒出的四处攀附于大理石墙壁的触手连向着墙壁并且攀爬到外面去,而地面的大多地方也已经变为了肉质化触手地毯的覆盖区域…这些东西无比清晰地揭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曾经是宗教圣所所在的位置,如今是一个触手母巢的容身之处。
触手母巢榨取能量的办法便是把更多的生物变作她的寄生物。榨取肉体获得新鲜的能量。
如何准确的描绘那东西呢。狂妄的,硕大的,那丝毫不在乎任何生命所遵守的某种对称规则而亢奋地扭曲生长的生命体。
洛薇尔靠近着这“东西”,啊啊,这东西,它似乎也在咆哮着,依托着某种不寻常的生命律动方式从四处伸出去的触手也源源不断地为这中枢输送着能量。
“啊啊,看来你就是毁灭这个地下城的真正核心对么?”洛薇尔对着一个根本称不上能理解语言的生命体说话。
“生长的神圣而粗陋…”洛薇尔复述着,回忆着自己翻阅过的关于触手的一些杂乱无章的笔记。
母巢的触手冒出几只来,那动态,似乎想靠近她,趁机抓住她把她变作养料,却被她本身的力量惊愕而胆怯得不敢真正下决心的动手。
洛薇尔从身后的魔法空间轻而易举地取挑出了那本厚厚的记载着她无数胡思乱想的,实证或者失败的构想的各类法术的笔记。
在笔记本随意翻开,里面便是各种异端的人造物的形状,这些法术造物,乃至炼金造物都是建立在以人类为填充物,内容物的皮物形态的作品。
用炼金材料制作的让人可以完美扮演各种生物皮物,或者以人类躯体为基础安装培养的寄生海底生物苗床——让人体验到快感,并且可以从深入体内的出手获得空气和养分,更多自主控制权,让人体验海底生物苗床的感觉…
似乎把人变作某种异化的东西曾是魔女洛薇尔唯一的乐趣。而现如今似乎也变成了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魔女褪去了身体一切的装饰衣物,丢掉一边的衣服被触手捉去,消化,似乎在努力想吞噬这些衣服里来自于魔女的能量。
洛薇尔从空间中掏出了,那个黏糊的触手卵,在黯淡的房间里,靠着火炬的光芒反射出黏滑的感觉。
用包含着自己无数胡思乱想与法术魔力符文培育的特质的触手。
无论使用怎样或者详细还是粗陋的形容也无法完全表达她对自己这即将应验在自己身上的作品的感受。
“希帕蒂娅,想必你如果知道我这样的结局,恐怕会开心的鼓掌吧。”她看着手心里的触手卵,凝视着这似乎代表着某种欲望与交杂的热火。
洛薇尔把它塞进嘴里,含住如鸡蛋大小的卵,触手的卵的口感黏腻地齁甜,直径有她嘴大小的卵被她以一种十分勉强的姿态咽了下去。
“口感真不怎么样。”她自言自语着,咳嗽着。如同在抱怨在商业街购买的食物的味道不佳一般。
只不过她此刻的表情并不像在吃着食物,而是像是在执行某种仪式。
在洛薇尔喉咙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能感受到,那东西正在通过她的食道向下移动。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瘙痒和不适感,触手开始在她体内生长。
很快,第一只触手从她口中探出,湿润而又柔软。与此同时,另一些细小的触手也从她的菊穴中悄然出现,缓慢地向外延伸。
触手们渐渐地在她身上游走,缠绕,交织在一起。
它们不断分泌着黏液,使得表面变得更加光滑和富有弹性。
起初只是零星散布在身上各处,随后开始相互连接,形成更大的整体。
触手们像网状结构一样遍布全身,逐渐将她的身体包裹在一个粉红色的皮内。
洛薇尔静静站立在那里,任由触手在自己身上蔓延。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下降,皮肤变得越来越冰凉。
但奇怪的是,这种变化并未给她带来任何痛苦或不适。
相反,一种奇异的舒适感涌遍全身,就像是被温水包围一般。
触手延展、变形,在不影响她原有轮廓的前提下“重塑”着她的躯体。
洛薇尔的四肢变得略微延长,腰肢更加纤细柔韧。
胸部和臀部的曲线变得更加圆润饱满,却仍保持着原有的比例美感。
洛薇尔感觉自己与这个新的形态融为一体。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些触手的动作和状态,就如同感知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一样自然。
这种奇特的共生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部开始被包裹,蓝银色的头发被包裹住,视野也被触手夺走了。
整颗少女的头颅便被窃夺,被触手组织裹住了。
乳胶质感的触手形成的外壳呈现出完美的流线型,没有任何多余的褶皱或突起。
表面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在火炬的映照下折射出神秘而诱人的色泽。
这层外壳既柔软又有韧性,既能很好地贴合填充物曲线,又能提供足够的保护。
在头部的位置,原本属于洛薇尔的五官已经完全被平滑的触手皮组织覆盖,埋葬。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狭长的竖瞳,宛如猫科动物的眼睛一般,竖向开在额头偏下方的位置。
这只眼睛很大,能够灵活转动,或许视线范围甚至比普通人类更大。
瞳孔可以根据环境亮度自如收缩扩张,呈现出瑰丽的琥珀色。
看似平静的面孔下,是触手组织对魔女由外往内部的侵略。
钻入了少女不设防嘴巴的触手在口腔里蠕动,如同千百条舌头般纠缠在一起,舔舐着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触手顺着她的食管一路向下,侵入胃部和肠道。
洛薇尔能感受到自己的消化系统正在被侵占,原本用于消化循环的系统现在被触手霸占,窃夺。
触手在她的系统里形成了一张密集的网络,乃至于和下半身钻入她菊穴的系统贯通。
洛薇尔感受到自己的喉咙被触手填满,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那些触手像蛇一般蜿蜒游走,在她的体内构建出全新的循环系统。
她的颈部线条优雅流畅,与肩膀完美衔接。
双臂被包裹在纤薄的触手皮物中,关节处略显透明,仿佛隐约可以看到某种虚假的内部的构造。
五指修长匀称,每个指节都覆盖着细腻但不透明的肉粉色触手薄膜,使得动作更加灵敏精确。
胸部区域隆起了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过分夸张也不会显得平板。
触手形成的特殊分化组织在此处略微增厚,呈现出丝绸般的质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腰部收紧至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向外扩展至臀部。
臀部的曲线圆润丰满,与大腿的过渡非常自然。
双腿的比例修长优美,膝盖以下略微向外倾斜,方便行走时保持平衡。
足部的造型类似芭蕾舞鞋,脚趾并拢,整个脚掌呈弓形弯曲。
洛薇尔知道或许她再也无法脚掌完全着地走路了。
在背后,数条较粗的触须从脊椎处的触手皮两侧延伸出来,末端膨大成球状。
这些触须不仅可以协助移动,还可以储存能量。
腹部的位置周围环绕着复杂的魔法纹路,这既是供能系统的关键节点,也是与其他触须沟通的重要渠道。
所有这些元素共同构成了一个超越常规审美的奇妙存在。
超越了常规的人类审美。
那些充满了活性物质的触须,能够对外界刺激做出快速反应。
而且,这套系统完全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进食或呼吸,只需吸收环境中游离的魔力即可维持运转。
这是她为自己设计的“位置”,不存在于触手母巢系统中的人造位格——“触手女皇”。
这个身份介于普通的寄生触手肉囊和真正的触手母巢之间,既保持了个体意识和一定程度的自主性,又可以与母巢共享信息和能量。
触手皮完全包裹了魔女的身躯。
就连魔女本身的魔力也成为了这件触手皮物的一部分。
在完成了初步的改造后,洛薇尔终于拥有了全新的形态。
她睁开那只独眼,能够透过触手皮清晰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人类气息——是奥莉薇亚。
那个女人竟然跟踪着她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这让洛薇尔有些意外,因为在之前的路程中,她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
“…恩…恩人?”奥莉薇亚显得害怕而畏缩。洛薇尔想到这真是个让人难理解不了脑回路的宗教信徒。
“为什么跟着我到这里来?”洛薇尔用精神交流的方式问道。
经过触手皮物的转化,她已经很难发出正常的人类声音了。
虽然她可以选择重新塑造一个发声器官,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因为我欠您一条命,尊敬的恩人。”奥莉薇亚的畏惧削弱了一点,她恭敬地低下头,“根据教义,救命之恩需要用等价之物回报。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成为您的仆从。”
“…我只是个准备以非人的身份长眠的可悲东西”洛薇尔冷淡地问道,“你还有自由的生命,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命令触手们不袭击你,让你安全离去。不久之后我就会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或许被剥削,被吸取能量然后永不醒来便是我的结局。”
奥莉薇亚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在乎这些。对我来说,能够报答恩人的恩情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除了追随您之外也别无选择。就算您选择长眠,那也让我保卫您不受打扰…”
看着眼前虔诚的女子,洛薇尔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这或许是命运给她的最后一次在彻底消失之前,还能感受到一点点人性的温暖。
“既然如此…”洛薇尔缓缓开口,“那我便赐予你保卫我沉睡不受打扰的职责。”
奥莉薇亚立即跪倒在地:“感谢恩人给我这个机会!”
“…总是这么赤身裸体也不好”
洛薇尔抬起触手构成的右手,掌心朝向奥莉薇亚。
一团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触手织物从掌心浮现,缓缓降落到奥莉薇亚面前。
那是一件由触手编织而成的紧身衣,通体呈现乳白色的肉色。
“穿上它。”洛薇尔简短地命令道。
奥莉薇亚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触手衣。
衣服的质地异常柔软,摸上去像是最上等的丝绸,却又带着几分湿滑的触感。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将它套在身上。
首先是从双脚开始。
触手衣紧贴着她的肌肤向上蔓延,每接触到一处皮肤,都会立刻吸附其上,如同第二层皮肤般严丝合缝。
奥莉薇亚惊讶地发现,这件衣服不仅能完美贴合她的身形,还会根据她的身体特征自动调整大小。
当触手织物到达她的大腿根部时,她本能地感到一阵羞耻,但很快就被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取代。
触手衣继续向上延伸,很快就包裹住了她最私密的部位。
这时,两股较为粗壮的触手从衣料中分离出来。
一根钻入了她的蜜穴,另一根则进入了她的后庭。
这两股触手并非粗暴地侵入,而是先在外围轻轻试探,待适应后再缓缓深入。
奥莉薇亚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充实感,伴随着细微的震动,带来一波波令人眩晕的快感。
触手衣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它继续向上,包裹住她的腹部、胸部,最后来到了脖颈处。
在脖子的位置,衣服分裂出两条触须,分别向左右延伸,最终在后背汇合。
这样一来,奥莉薇亚的双臂就被固定在了背后,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
紧接着,更多的触须从腿上的触手衣中衍生出来。
这些新生成的触须形态酷似章鱼的腕足,表面光滑而富有弹性。
它们先是沿着大腿向上螺旋盘绕,然后分散开来,形成了一张稳固的支撑网。
最后,这些触须合并成一个新的足部结构,取代了原来的双脚。
此时的奥莉薇亚已经完全沦陷在这套触手衣的掌控之中。
她的四肢被牢牢固定,只能依靠新生成的触须足部行动。
而插入下体的两股触手仍在持续不断地给予她强烈的刺激,使她的理智逐渐模糊,意识沉浸在无尽的快感海洋中。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身处何处,也忘记了跟随洛薇尔来到这里的初衷。此刻的她只知道迎合触手的动作,追求更多的快乐。
双肩处,触手服又一次萌发出新的触手。
它们细长柔软,如同少女般柔嫩的皮肤,表面还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些新生成的触手缓缓舒展,开始模仿人类手臂的形态。
最初,它们只是简单地上下摆动,随后渐渐找到了节奏。
触手又开始组成更符合“手部”的形状,开始尝试更复杂的动作:先是轻轻敲打身体两侧,接着摸索着向前伸出,最后完全伸展开来,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它们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也越来越富有目的性,仿佛在学习如何更好地完成使命。
渐渐地,这些新生的触手开始展现出与人类手臂相似的功能。
它们可以弯曲、旋转,甚至能够进行精细的操作。
不仅如此,这些触手还具备了一定的灵活性和适应能力,能够在不同的场合发挥各自独特的作用。
在需要支撑身体时,这些触手会变得更加强劲有力;在需要抚慰身体时,它们又会变得异常柔软轻盈。
有时候,它们甚至会展现出某些超出常理的能力,比如伸展出额外的触须来增加接触面积,或是释放出特殊的粘液来增强快感。
当它们活动时,她都能感受到一阵阵愉悦的电流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
有时是轻柔的触摸,有时是激烈的刺激,但无论如何,都令她欲罢不能,纯粹的感官体验一时间主导着她的行动。
她开始主动引导这些触手探索自己的身体,寻求更深层次的快感。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恩人…”
“没事…本来我就是为了这种快感设计的…”洛薇尔说道。“不过它的‘进化’还没停。”
触手衣继续向上延伸,直到触及奥莉薇亚的头部。
她能感觉到柔软的触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然后逐渐向耳朵、鼻子、嘴唇蔓延。
每接触一处,触手便会紧密地贴合上去,形成无缝连接。
先是下巴被包裹,接着是嘴唇。
触手织物在唇部形成了一个精致的轮廓接着触手往里面钻入,奥莉薇亚瞬时惊愕地想惊呼也被阻挡,她被剥夺了语言的权力,而从外面看将原本平凡的唇形改造成了更为诱人饱满的形状。
然后是鼻子,触手再插入触手鼻管之于将其修饰得更加挺拔精致。
眼睛部分,触手形成的眼睑缓缓闭合又睁开,露出一双魅惑的眼眸。
当触手到达额头时,它们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后延伸,将整个头部包裹得严严实实。
奥莉薇亚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柔软的茧中,外界的喧嚣全被隔绝在外。
同时,一股暖流从头顶蔓延开来,让她的大脑感到一阵酥麻。
触手头套完全成型后,奥莉薇亚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真实的景象了。取而代之的是通过触手感知的世界,一切都变得更加模糊但富有层次感。
触手面具上形成了一张妖艳的面孔,嘴唇红润饱满,眼睛妩媚动人,整张脸散发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她的气质也随之改变,原本的朴素淡雅的面孔被性感迷人的魅惑模样替代。
不仅在外表上发生了变化,更深入到本质层面的她感受到什么也被触手触及了一般。
她的思维中,对于快感的渴求的部分也越来越强烈。
每当触手摩擦过她的皮肤,都会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栗,让她忍不住发出娇喘。
尽管外表变得放浪形骸,但在内心深处,她仍然保持着对洛薇尔的恩情。
只是这份感恩现在掺杂了更多复杂的情感,既有恩情,也有依赖,甚至还有一些隐藏得很深的情愫正在悄悄发酵。
“这里曾经是你们的中心教堂,那么…我就把你,任命为这里的‘女教皇’。”
触手女皇的话语刚落,新的触手服就缓缓靠近,带着沉重的压力与拘束感。
这件触手服有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厚重感,质地更加坚韧,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就像涂抹了一层油脂。
女教皇触手服首先从腿部开始套上,厚厚的衣服层层叠加在之前的触手衣外层。
这些新来的触手更加粗壮有力,从内侧将奥莉薇亚的触手双腿更加牢牢捆缚,使其完全失去了移动的可能。
接着,长袍触手服覆盖了腰部和胸部。
宛若真实的包裹住了女教皇淫邪的身材。
奥莉薇亚能感受到第二重触手衣的挤压感,那种被完全禁锢的感觉让她既兴奋又恐慌。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前的两点在双重束缚下变得更加敏感。
接着是戴在头上的教皇高冠,高冠连携着头巾,纱巾遮盖住了奥莉薇亚的头部除面部方向的三个部分。
最后,那张栩栩如生的面具出现了。
白色的面具上绘制着一个神圣的女性面孔,双眼紧闭,嘴唇微启,呈现出一副虔诚祷告的姿态。
这副面具与奥莉薇亚此刻淫靡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面具缓缓贴近她的面部时,奥莉薇亚能感觉到面具上的每一条细纹都与她的表情产生共鸣。
面具虽然遮挡了她的真容,却给人一种错觉——仿佛面具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面具的边缘与触手衣完美接合,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密封线。
奥莉薇亚的所有感官都被封锁在这张虚假的面容之下,她能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全部无法穿越这层拘束的面具,她的感官只能依靠着她的恩人赏赐给她的那一部分触手的权能。
就这样,奥莉薇亚成为了真正的“女教皇”。
她的外表看起来是那样高贵圣洁,而内在却是极度的欢愉与快感。
而如今的女教皇不再是为了处理宗教教务存在的最高领袖,而是为了保卫她的“神”永世不被打扰。
“呜…”女教皇发出了她的第一声呜咽。
洛薇尔看着自己的杰作,忽然感到某种心安。面前的“女教皇”像是她夜深人静睡觉时环抱的玩偶一样。
“我会给予你我的部分权能保护我…”
“那我也该…长眠不醒了。”
洛薇尔迈向了处于教堂中心的巨大触手巢穴的中心,母巢的心脏。奥莉薇亚尽管目不能视,也能凭借触手通视感知得到洛薇尔正走向何处。
女教皇不敢近身,慢慢地跪在地上,向着她的恩人…主人。
默默祷告。
那颗巨大的母巢心脏,它脉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带动着整个触手王国的生命流动。而现在,这个庞大的生命体系正在被一个外来者接管。
洛薇尔的触手率先侵入,它们像无数条细长的鞭子,深深扎进母巢的核心部位。
那些原本属于母巢的神经组织被强行剥离,取而代之的是洛薇尔创造的触手神经系统。
这个过程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洛薇尔没有丝毫动摇。
她的躯体被逐渐吸入母巢之内。
那层由她自己创造的触手皮物在进入母巢的过程中不断滋生、融合。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在与母巢结合,成为这个庞大生命体系的一部分。
当洛薇尔的头颅和双乳成为她暴露在外的唯一部分时,整个母巢已经开始接受这个新的统治者。
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生长的触手开始按照新的指令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更加有序和高效的结构。
她的头颅生长在母巢表面,那颗独眼注视着远方。
触手组成的营养管道从她的双乳中涌出,源源不断地为母巢提供能量。
这些乳汁不仅仅是简单的养分,还包含了洛薇尔的魔力和一部分灵魂碎片。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扩散,渗透进整个母巢的每一个角落。
她能感知到每一条触手的运动,每一滴营养液的流向。
这种全方位的掌控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个人意识正在逐渐淡化。
她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成为了这个庞大生命体系的一部分。
她的喜怒哀乐都将与母巢的命运息息相关。
奥莉薇亚——或者说女教皇跪在地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能看到洛薇尔是如何完美地融入母巢的整体结构中。
她看着那不可思议的景象,她的内心被真正的虔诚包围,她下定决心要保卫她的神明。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对于洛薇尔来说,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永恒归宿;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则多了一个难以理解的存在。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多少个世纪过去,洛薇尔的记忆是否会被遗忘?
又或者会在某个时刻,再次苏醒?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正如她所说,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旅程,而她已经决定踏上这段旅程,不管前方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她开始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
曾经锐利的思绪现在如同被稀释的墨水,慢慢扩散、消散。
她的记忆碎片在母巢的各个角落漂浮,与无数其他生物的记忆混合在一起。
那些曾经深刻的感情、重要的时刻,都在这无穷无尽的混沌中失去了焦点。
魔女的意识如同一片落叶,在母巢的意识海洋中飘荡。
她感觉自己的存在越来越稀薄,就像晨雾在太阳升起时渐渐消散。
每一段记忆都在被分散,溶解在这片巨大的母巢的水池中。
她曾经的骄傲、愤怒、悲伤、喜悦,所有的感情都在这巨大的生命机器中漂散,成为母巢的一部分。
母巢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魔力,那些曾经属于她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流向它的每一寸肉质结构。
洛薇尔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不断减弱,就像烛火被吹熄前的最后一缕微光。
她的灵魂碎片被分散到无数触手中,成为这个庞大生命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渐渐地,洛薇尔不再能够分辨什么是自己的想法,什么是母巢的意志。
如同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她的意识激不起任何波澜。
从外面看到的独眼里,到他那被覆盖在触手皮物里真正属于她的那双曾经明亮的紫色眼睛开始失去焦距,最后残留的神采也在缓缓消逝。
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越来越缓慢,就像陷入了一潭泥沼。
那些曾经清晰的画面开始模糊,如同褪色的照片。
她再也记不清自己的名字,记不起自己的过往。
所有的一切都在渐渐远离,包括那些最珍贵的回忆。
像是被活埋于沙丘的人一样,她的意识被埋葬在了这个触手母巢中…她或许终于获得了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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